随着吕阚的走远,我看着他的背影,却有种说不出的恍惚。
吕阚的背影,和我的好像。
尤其是他走的更远之后,就更像是我。
不,不是像我。
是我曾经像他?
曾经两人一条命,这不是像,曾经我们就是合并成了一个人?
吕阚消失不见了。
我在原地站了一会儿,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。
不多时,我就回到了“家”。
院子里,一切如旧。
甚至,院子里还有一张椅子摆在当中。
大抵是老秦头那三魂游荡的时候,摆在这里的椅子?
我站在椅子前,静静的看了许久许久。
我想起来了,那一天,老秦头就是坐在这张椅子上。
他告诉我那一大番话。
他告诉我,时间到了。
他,死在了这里。
我跪了下去,磕了三个头。
再抬起头来,风吹得眼角发痒,像是进了沙。
眨了眨眼,隐隐有些淌下眼泪。
“老头子。”
“师尊。”
“你一个靳阳的先生,算天算地,算到句曲山,算到茅显君,算到我,想要阴神阳神皆出的弟子,你啊,贪。”
“阴阳术你贪,你想超越同行。”
“色欲你贪,齐家大宅里住着,你也没有少了莺莺燕燕。”
“就在村子里,你还说刘寡妇扭的腚圆。”
“宝物你更贪,瘟癀鬼这种存在,你都想要算计,你想要掌控。”
“三虫你不流出,谁会流出?”
“现在好了,我,成才了,假以时日,等这辈子差不多了,出阳神,亦是必然我。”
“出阴神,或许吕阚能吧,他吃掉了地气,司夜的魂魄被我打散,他只要能驾驭地气,他就是瘟癀鬼,他又是一个好人,一个心中只有婆娘,只有余秀的人。”
“用茅有三的话来说,若是吕阚阴神能出,我阳神能出,是否,你的算盘,也就达成了?”
“让吕阚拜你为师,你阴阳术,至少在这件事情上,也算是超越所有?”
“你说,这样,能替你斩虫吗?”
我这一番话,充满了感触,充满了唏嘘,同样,还充满无奈。
一切都好。
老秦头不好。
他推进了很多事情,虽然有些地方错了,但是将错就错,我也算是走到了这一步。
没有老秦头,就没有今日的我。
他总不能一直做三尸虫,永世不得超生?
没有人能回答我,唯有响应的,便是微弱的呜咽风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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