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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olumn 26(3 / 4)

索将它复述出口。

简面无表情,德米特里得寸进尺,他弯下腰,保持着一个双方足够平视彼此的距离,一手撑着膝盖,一手举着那根像催眠样左右摇摆的红绳:“真的没有愿望吗?没有愿望的小姑娘一点也不可爱哦。

”如果不是知道吸血鬼不吃人类食物,我会怀疑德米特里今晚是不是喝醉了酒,他看起来得意忘形过了头。

简这次有了点反应,她后退一步,兜帽往后落下一点,因此可以看出她并没有抬头仰视任何人的意愿,她只是平视自己眼前的世界,成为其中的佼佼者,“你很幼稚。

”女孩的声音像被设定好了频率的机器,童稚夹杂其中,她说这句话时很认真,认真到除了德米特里之外的人都忍不住憋气偷笑。

然后简就迈着优雅的步子离开了,看起来比起幼稚的德米特里,她更愿意赏光给许愿池边公共报刊亭里的报纸。

“真没意思。

”德米特里咂咂嘴,抱怨却很小声,似乎是怕什么人听见。

他不自然地扯松衣领,鲜红的嘴唇抿了抿,双手紧握成拳后又慢慢松开,一脸悲愤:“凯伦,你总不能也觉得我幼稚吧。

”面对这样一个可怜巴巴的人谁也无法说出拒绝的话,我看了看德米特里摊开的掌心,三枚两欧元的硬币并列其上,像堆眨巴着眼睛等好心夫妻领回家的孤儿。

“当然不会。

”实在不忍心让这样一个乐天派垂头丧气,如果能开心点还是尽量开心点吧,毕竟生活里值得烦恼的事已经够多了。

我从德米特里那里抓过三枚硬币,金属的质地摩擦着手心。

在恢宏大气的许愿池边来来回回走了好几个圈,有很多词语滚动在舌尖,随着大脑里乱转的想法快速拼凑起来,又被牙齿嚼碎分开。

漫无目的的视线落在许愿池里,喷泉顶端窜出细小的水柱,在空气中摇晃一秒后回归族群,化作万千同类中不起眼的静水深流,我绞尽脑汁扒拉着愿望。

祈求家庭和睦吗?源自于原生家庭的不幸已经成了种事实,我想即使是波塞冬本人降临也无法改变。

祈求爱情永恒吗?很可惜我压根就没有遇到过能发生这种浪漫关系的人。

祈求身体健康吗?可是我现在已经获得了生命意义上的永生,祈求健康就失去了它本应有的价值。

硬币辗转反侧,从手指滑到掌心,又从掌心划回手指,似乎是想将手掌里的纹路全都抹直抻平,明明是冰冷的温度,却像是握住了炙热烫手的烙铁,企图用温度重塑掌心的脉络。

不远处德米特里将卫士斗篷当成一件披风,顶在头上撒腿狂奔,手上还不知道抓着个什么东西,后面菲利克斯一瘸一拐满脸通红地追着他跑,两个人闹成一团,差点滚到正在读报的简脚边。

简的眉头拧起来,身体往旁边移动了一点,避开愚蠢幼稚却弥足珍贵的玩闹。

阿夫顿站在一边默然不语,很憨厚的看着他们微笑。

他的三枚硬币已经全部投入了水池,不用说也知道里面肯定有关于切尔西的愿望,他们可是除了阿罗和苏尔比西娅之外沃尔图里的模范夫妻。

地中海湿润的晚风吹起德米特里手中肆意飞扬的外袍,就像吹皱一池春水,吹散一副易碎的古典油画,画面安宁祥和,令画外人心生向往,忍不住就要伸手去抓。

却只擒获一片虚无。

硬币又转了个轮回,最终钉死在掌心,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人生居然如此贫瘠,甚至荒凉寡淡到可悲,将十九年的记忆翻遍,居然找不出一个微不足道的愿望。

揉揉被风吹到干涩的眼睛,咽下一口气,胸腔里像塞进一团棉花,堵得让人发慌。

一翻身坐到许愿池边的栏杆上,屈起手指轻轻刮蹭着上面的痕迹,刀片划出的刻痕和铅笔书写的字母,夹杂着成双成对的男女姓名以及年月日期的俚语,像不甘朽烂的尸体,拖着前生的记忆很不甘地被新刷的白漆所掩埋,它们耗尽生命,却注定只承载不属于自己的故事。

无意识摩挲着硬币,六欧元压在掌心是种沉沉的分量。

好像除了“重回罗马”这种通俗又大众的愿望之外,干涸的思维真的再也挤不出别的带着美好意味的话语。

可很显然手里的硬币十分性急,它们看不惯我的犹豫,还没等我纠结完毕,就拿定主意,迫不及待一跃而起,顺着松懈的指缝滑进了水池里,吵嚷着和同伴相聚。

新崭崭的六欧元,就这么掉进了水里!你一定无法想象,对于一个常年徘徊在饥饱线的人来说,这种场景是多么具有毁灭性的冲击力。

我的上帝啊,那可是六欧元!这还用说吗?必须得下去捡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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