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长的、如同墨染般的黑色发丝随意地披散在肩头。
与她惨白的肌肤和纯白的裙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她的眼神空洞而悲伤,仿佛承载了世间所有的失落与遗憾。
女人披着那件如同婚纱一般圣洁而繁复的长裙,裙身上点缀着无数细小的、由灰色晶体构成的花朵和纹路。
华丽却不显庸俗,反而更添一种高贵而疏离的美感。
她手里拿着一个古朴的、沾染着各色灰阶颜料的调色盘。
另一只手则优雅地握着一只纤细的、笔尖闪烁着微光的画笔。
那画笔的笔杆似乎是由某种不知名的白色骨骼制成,散发着淡淡的寒气。
她就这样呆呆地看着突然闯入她世界的李牧寒等人。
巨大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微微起伏,如同沉静的潮汐。
她轻轻地歪了歪头,露出一截白皙脆弱的脖颈,那双空洞的眸子中充满了不解和困惑。
用那如同梦呓般的声音,再次询问。
“请问……是我画得不够好吗?为什么要……毁坏我的作品……”
她的声音中没有愤怒,没有杀意,只有一种纯粹的、孩童般的委屈和对自身艺术的执着。
仿佛对于她而,这些画作的完整与否,远比任何事情都重要。
然而,正是这种极致的纯粹与偏执,反而让李牧寒等人感到一阵发自心底的寒意。
这是一个将整个世界都视为自己画板的恐怖存在,她的“艺术”,是以无数生灵的色彩和生命为代价的。
永恒军团,第八军团长。
彼岸画师,永夏。
林墨始终是关系到灭世者这个关键。
所以他们立刻放弃了那辆笨重的车辆,决定徒步动身进入山谷。
车辆目标太大,而且在谷内复杂的地形中,未必有徒步灵活。
山谷入口处,那些黑白色的褪色之兽仿佛嗅到了生人的气息,纷纷发出低沉的嘶吼,张牙舞爪地扑了上来。
“开门,放姜槐!!”
“你再玩这个梗我生气了。”
“行,开门,放夏放我自己!”
李牧寒低喝一声,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一把黑白色的长刀。
他一马当先冲了上去。
刀光闪烁,黑焰翻飞,每一刀都精准地斩在褪色之兽的要害。
那些看似狰狞的怪物在他面前如同纸糊的一般,纷纷化为灰烬消散。
姜槐紧随其后,他没有使用武器,但双拳挥舞间,带着千钧之力,每一拳轰出,空气都发出一阵爆鸣,直接将扑上来的褪色之兽打得筋骨寸断,化为一滩滩灰色的液体。
一路斩杀着无穷无尽的褪色之兽,他们艰难地深入山谷。
越往里走,那种死寂、冰冷的气息就越发浓郁,仿佛连空气都凝固成了灰色的晶体。
四周的崖壁越来越高耸,光线也越来越暗淡,只有那些怪物身上散发出的微弱的灰白色荧光,勉强照亮着前行的道路。
而后,当他们穿过一片由巨大灰色钟乳石形成的怪异石林后,眼前的景象再次让他们感到了深深的震撼。
他们发现,在这灰蒙蒙的雾气之中,并非空无一物。
两侧的崖壁之上,以及头顶那仿佛没有尽头的穹顶,甚至包括他们脚下踩踏的地面,竟然全是一张张巨大无比的画布。
这些画布有大有小,大的铺天盖地,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包裹其中。
小的则如同挂毯一般,点缀在崖壁的缝隙之间。
每一张画布上,都用纯粹的黑白灰色调,勾勒描绘了无数个光怪陆离的世界。
有的世界充满了扭曲的建筑和哀嚎的生灵,有的世界则是荒芜的沙漠和干涸的星辰。
还有的世界是抽象的线条和混乱的几何图形,充满了压抑和疯狂的气息。
而那些源源不绝的怪物,也正是从那些画布中的世界一个个挣扎着、咆哮着涌出,仿佛画中的梦魇活了过来,要将现实也拖入那无尽的灰白。
“这些……这些都是永夏画出来的?”
夏玲玥看得目瞪口呆,她无法想象,是怎样的存在,才能创造出如此宏大而诡异的景象。
“不止是画,这些画布,似乎连接着真实的、或者曾经真实存在过的位面碎片。”
李牧寒的脸色凝重到了极点。
“她不仅仅是在创造,更